談師閒談(十一) : 美德不等於修持
– 談錫永
如果我們將 “自我” 僅看成是一種功能的發揮﹐而不執著於一個 “自我” 的存在﹐那麼﹐我們就可以生活得很瀟灑﹐而且生活得積極﹐因為有生活的目標﹐而不會斤斤計較日常生活中的雞蟲得失。
有些人將雞蟲得失看得很緊張﹐聽見半句壞話都會跳起來﹐那便是將自我看成很重要﹐這個自我只能受抬捧﹐不能受詆毀。若然明白﹐“自我” 只是社會功能的一部份﹐一部機器運作﹐齒輪都要互相摩擦﹐更何況是社會功能的大運作﹐能這樣想﹐自然便心安理得﹐不必理會是非﹐盡其在我﹐亦不須計較得失。
聽起來﹐這似乎是老生常談﹐但其實卻不是﹐因為許多人談忍讓之道﹐談處世之道﹐依然是以自我為出發﹐其忍讓﹑其處世﹐無非是保存自我的手段﹐並不是能像佛家那樣﹐不執著自我﹐因此凡事處之泰然。
能了解世俗與佛家的分別﹐便知道謙退雖然是美德﹐但卻不是佛家的正見。
將話說得更明白一點﹕世俗的謙退﹐只是“自我”的處世態度﹐而學佛的人﹐因為已不執於自我﹐便不會凡事即以自我作為中心﹐斤斤計較﹐這樣表現出來的態度﹐似與世俗的謙退無異﹐實際上卻是兩回事。
因此我們可以說﹕凡一切美德﹐並不等於修持。